正在拼畢業。
主要轟出和其他cp。

【轰出】有话想对你说

接龍第二棒,和@lllllllllllipoi 太太一起參加的!

是童養媳paro!希望大家食的愉快!!

Summary:

一见钟情!幼年夫妻!病弱久!12岁!原作世界雙方都有个性AU!

*注意佛前式不完整,没有喝酒,也没有宣读法话

沒問題的話!正文開始! 

-------------------------

01

春寒料峭。

一年当中,是庭院里满满地栽植的樱花们,盛开的季节到来了。

今年此月的轰宅与以往有所不同,这座基本上由木头所造的房子,现在除却梁上与斜飞的房顶,在它的笔直廊道上、每个房间的走道拉门上,一直到大理石玄关所摆放的鞋柜处,都被装饰了用白色宣纸所包裹的娇艳花饰。

而在屋内,靠近卧室某处的宽广内室当中,在被清出来的挂画前方,有一绺红毯已被妥当铺设到早被左右拉开的拉门尽头。

内室里神坛上的佛像,或者以注连绳*上的纸垂*所象征的历代祖先,同现任轰家族人都静静看着,红毯的尽头将会是谁舆入轰家。

 

而这次婚礼的主角之一,也就是新郎轰焦冻,他立在用粗麻纺织的单调红毯起点,正紧张地站在摆放交杯酒凳几的旁边,等待着据说是因为身体与其他家庭因素,需要嫁给他的新娘。

小小年纪的他虽然不明白这次婚礼的个中原因,可是轰焦冻唯一明白的是,嫁给他的新娘,绿谷出久,也是他要保护的对象,就像他也想保护的母亲一样。是作为一个想成为英雄的人,也是作为他的丈夫而言。

  “ 来了。"他的父亲,轰炎司低声说。

轰焦冻握紧他小小的拳头,手心溢满了汗水,他先是看到对方履在红毯上的小小白袜,紧接着就看到了身着白无垢的他的新娘──罩在头顶的白布下方,是对方看起来鬈曲蓬松的绿色短发,而那双绿色的大大眼睛正小鹿似地紧张盯着他,泛红的圆润脸颊上方有些小小雀斑──这些特征若说放在最美的新娘排行榜上去比,并不是很耀眼,可是对小小的轰焦冻来说,看到对方因他而害羞的脸颊,对视几秒后低下头的模样,与站定在他面前,从攒着的手心中努力伸出小小的手背等他牵引的颤抖姿态,都让轰焦冻的小小心脏大大的跳动。

砰砰。

轰焦冻觉得耳朵热热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原本抿着的嘴角,尽管在旁人看来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试图朝他面前的新娘微笑,虽然这导致轰焦冻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滑稽,可他内心紧张到不知情──只是径自友善地伸出手牵过对方,缓慢引导他站立到自己的右边,然后,在等待住持朗读敬百文*之前,偷偷地瞥着对方。

  怎么办…他的手,好软啊。

“新郎新娘结为夫妇…"

背景是住持无起伏的朗读,轰焦冻心思却几乎不在那上面,他现在比较担心新娘会嫌弃他手心的汗水。

“以婚礼为契在佛前发誓,今后刚柔相扶"

  …怎么办,不会讨厌吧?他感觉还在发抖…

“相互诚实敬爱,一同报答四恩.."

  啊,来了。

小小的轰望向住持,在得到于光洁头顶下,来自两双带着皱纹眼睛的肯定视线,与爬满老茧的手将念珠受予给他之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茶几,复又瞥向他的新娘。

  不要紧张,我会保护你。

轰炎司步行到这对新人旁边,他以平静的语调宣读毕致词,随即面无表情的将手一挥点燃了香,同时低声喊他的儿子,”焦冻。 ” 后便又坐回了榻榻米上的坐席。

小小的轰点点头,他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新娘,让他们能挨近些面对面,然后,他们便一起拿起了桌几上的杯坛,靠近且亲密地环勾起彼此后,将茶水一同饮下。

 

“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大人们此起彼伏的寒暄这样说着。

可这原本应是开心的时刻,在独属于孩子们身高的视线之下,轰焦冻白净精致的小小脸孔上,灰色的与青色的眼睛却张的大大的,他直直地望着他包裹在白无垢里的新娘──他的新娘泛红了眼眶。

  …这里,人还太多了。

“一起走吧。"

轰焦冻将朝四周张望的视线收回来,低声向他说,并尝试让声音显得温柔一点,

“到我的房间你可以放松一些。"

虽然结果是失败的。

但幸好对方虽然避开与他视线交会,至少点头同意了,这让原先有些慌乱的轰焦冻松了口气,他鼓励自己回到房间再交流,并努力地不再去注意对方更多的表情,只是牵起了对方小小的手,拉着对方步上通往房间的长长廊道。

 

 

“给你。"

轰焦冻将沾湿的温毛巾递给他的新娘,确认对方小声地说"谢谢。"接下后,盘腿坐在了他对面另一个柔软的绿色垫子上。

“…."

小小的新郎直直地望着对方擦脸,他红肿的下眼睑使轰很想问,诸如:你不想嫁给我吗?或者是,跟我结婚不开心吗?之类的问题,可是良好的家教阻止他,也或许是他自己下意识不想知道答案;

焦冻明白自己不安的源头是什么:他不想强迫对方。

 

“对不起,轰君。"

他的新娘,绿谷出久有些沙哑地说──这是第一次他听到他的声音──轰焦冻听得出来他确实难过过。

“怎么了?"小小的轰语气有些紧张,

“是身体,不舒服吗?"

绿谷出久用那双大而圆的绿眼睛望向他,过了几秒即摇摇头,

“不是,"出久对着手指,小声地说,"虽然我的确是因为身体缘故跟轰君结婚的…"

小小的轰焦冻没说什么,只是面色有些僵硬地眨了眨眼睛,而这才让绿谷出久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啊!轰君、不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我没有不想跟轰君结婚的意思,那个…我!"

轰焦冻撑大眼睛,他看着对方手忙脚乱,有些语无论次的样子,有些被意外多话的对方所惊吓,

“可以的,绿谷,"他被感染慌乱似地冲口而出,"我也这样叫你,你当然也可以这样叫我。"

这次反而换绿谷出久眨眨眼睛,然后他啊地一声低下头又点点头,

小小的轰紧张的情绪有些没缓过来,他攒紧自己的裤头连忙补充,

“我不介意,那个,身体虚弱什么的,"

发现绿谷出久抬起小小的脸,用清澈的绿眼睛直直望向他,小小的轰焦冻感到耳朵热热的;

“因为…"

他的新娘期盼地专注视线让他失去了语言好几秒,而在发现对方眼中又开始出现慌乱后,轰才回过神似地,急促地深呼吸几口气,组织起话语来,

“因为我已经同意了。"小小的新郎面颊燥红,他低着头说,“所以,没关系。"

这番真挚的话语让绿谷出久感到有股砰砰跳动的热度从心脏扩散至全身、以致脑袋空白,使得他只能支支吾吾地组织不起话转而提起招呼,他们都还没提过打过招呼呢。

“那、轰君,请多多指教…!"

轰焦冻"嗯"地顿了一下,才想跟着回应而缓缓抬起头,便正好与直盯着他看的绿谷视线交会了。

“..嗯,请多多指教。"

然后,他们对视彼此都红成苹果的脸,一同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

 


02

 

两个刚结成夫妻的小小孩童,其实不是完全明白何谓婚姻。

他们一起度过了樱花烂漫的春季。更确切的说,有一大部分是每天被安德瓦进行英雄训练完毕的轰焦冻,会去找时常与母亲待在一起的绿谷出久,然后三个人一起度过每一个春天的晚上、欣赏每一晚的夜樱入睡,以及在每一天有着樱花香的晨光里互道早安。

轰焦冻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虽然训练繁重,但因他有个温柔的母亲、身体虚弱但时常面带笑容的妻子,让他感觉自己能透过训练变得强大、变得足以保护他们,他梦想如英雄欧鲁麦特般能保护他所想保护的人。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犹如春景般,好景不常。

 

 

樱花全谢了。

在一个蝉鸣得刺耳的夜晚,伴随着开水烧开的低鸣,轰焦冻被烫伤了左边眼睛。

 

 

整栋房子安静得像在哀悼着什么东西已经死去。

而就在这其中一间十几坪大的房间里,绿谷出久独自一人蜷缩在被铺当中。

今天,是轰焦冻从医院出院的日子。

喀啦。

玄关处已经开始传来纸袋与旋开拉门的响动,但是,绿谷出久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迎接归来的家人。

因为,他到现在还记得,当他前几天去探望被送进病院的轰焦冻的时候,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绿谷出久在被窝里面喃喃自语:他认为自己说得没有错,或许只是场合不对,情境不对,也可能是轰君情绪一时无法平静,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才会、才会那么的失去控制…。

用枕头擦着自己的脸,绿谷出久又忍不住回忆起来。

 

几天前,在白炽灯和消毒水的包围下,出久看见原本躺在病床上昏迷一天的轰,在他出外买水果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轰焦冻当时正摸着缠上绷带的左脸,弯曲的小小脊背阵阵发抖,小心翼翼走近他床边的出久观察到,他完好的右边脸上充斥着不安。于是,当出久欲想伸出手触碰他时,小小的轰身上立刻爆发出阵阵寒气,他凶狠的用灰色的眼珠瞪向来人,然后在认出是绿谷出久的那剎那,随即用右手将还提着水果袋子的绿谷出久给拉到床上。

“轰…!啊! ” 

整个水果袋子被轰焦冻给啪地用手扫了出去,里面的苹果有些无声地撞在帘子上、有些连同袋子咚地撞在地上,紧接着它们滚落一地,一颗颗在地上旋转着,好一会才停下。

但现在介意那些可能撞凹的水果们无济于事,轰焦冻利落地翻身将身体压在他的妻子身上,而这也导致连在轰焦冻左手上的点滴被拉扯的剧烈晃动着。

“痛…! ” 被轰焦冻压在床上的出久忍不出出声喊道,可是轰却像是充耳不闻似地,反而以更大的力气彻底抓紧了他。

“轰君! ” 出久被疼地又再喊了一次,他上下挣扎着,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抓的疼得像是要断了,但小小的轰抓住手腕的力道大得超出出久的想象,于是绿谷出久只能慌张地、更激烈地、用还自由的右手试图扳开他的箝制,以能让他从目前这个、可怕的小小的轰身边逃离;可就像他们忽然有心电感应似地,轰焦冻立即理解到他的意图, 

“是不准我靠近吗? ” 轰焦冻下压着逼近他,一层薄冰威胁地覆上了出久的左手腕,

“为什么拒绝我? ” 

阵阵来自轰发出的寒冰冻得出久被压制的手腕更加疼痛,但除了一开始漏出地”嘶呜 ” 痛吟之外,出久没有再表达他的感受,因为经过刚刚那阵来自轰的冰,反而讓他痛得冷静下来了。

于是,出久目前暂时停止他自己的无谓挣扎,伸出右手摸上对方的左脸,他艰难地想试图抚慰他。

撑在他身上的小小的身躯抖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轰君,冷静一点… ” 出久勉强地弯起嘴角,他直直地看进轰还完好的那只眼睛,

“我不是,想要拒绝你, ” 

绿谷小小的身躯被寒冰弄得有些发抖,他忍不住噎了一下才继续说, 

“只是、只是说,现在我── ” 

像是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轰焦冻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现在…! ” 用仅剩的右眼冰一样的攻击他,轰焦冻发出的寒气再次从右边逼向绿谷出久,他幼兽威吓似地低鸣着,”只有你了啊!你不是我的妻子吗! ” 

出久睁大了眼眶,眼睑泛着痛,呼吸也不知道是被心脏还是寒气弄得紧缩,被轰焦冻冰冻着的左手腕也痛,”可是,就算是全身疼也要说! ” 绿谷告诉自己,咬得自己的牙龈嘎嘎作响,他知道轰君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奇怪,近似于不久前被安德瓦带走的焦冻的母亲,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出久眼泪不自觉地就溢满了眼眶。

“轰君! ” 出久哽咽着朝着他喊,虽然小小轰焦冻早已被出久脸上忽然冒出的眼泪和他坚持要笑的表情给震慑住了,”我不是专属你的物品!我是自己的! ” 

 

回想起那时候轰君脸上的神情,出久感到心脏的部位一阵阵地抽疼,他眼眶热热地呢喃、对自己一再重复着,”我没有说错。 ” 

啊,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争执还没说开前,他们俩就被介入进来的护理人员们给分开了。

难怪之后还有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一直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听着从远处走廊上传进来的朦胧交谈声,绿谷出久依旧蜷缩在被窝里,可是他知道,枕套该洗了。

脚步声和交谈声双双靠近后又远离了绿谷出久的房间,它们仅仅是向着轰焦冻的房间而去。

目前全身冒着火焰的那个男人,没有在家里。

房间里非常安静,而绿谷出久忽然庆幸,眼泪,是没有声音的。

 

 

庭院的樱花树是盛放的绿,可是它看起来,却像是要被炎热给烧尽了。

盛夏已过。

 



03

 

樱花树开始落叶了,庭院里面铺了一地枯黄。

 

“轰君! ” 

总是要去面对的,这次,在晚餐是吃乔麦面的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绿谷出久如此斟酌着为自己打气,有些怯生生地,但他还是在晚餐之后,大声叫住了对方往卧室走的身影。

“…. ” 停下了脚步,轰焦冻沉默地侧过身驱看向他。之前那个小小的轰焦冻,已经不复之前的温柔模样,他脸上的烧伤疤痕甚至让他没表情的脸给增添一丝狰狞。

“我有一些事情,想跟轰君,谈谈,可以吗? ” 绿谷出久攒紧了十指。

虽然紧张,但出久是完全不怕轰焦冻面无表情的模样的,因为他只会为轰焦冻的伤痕感到疼痛。更何况,他比之害怕,最为不能忍受的是,轰焦冻已经,好几个月没跟他交谈了。

尽管,这几个月以来,绿谷出久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地在陪伴他。

包括在轰焦冻从训练室狼狈地出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需要换药的时候、需要吃训练食谱的时候、起床的时候、正要睡觉的时候、正要洗澡的时候等等,出久都尽量陪伴着他。

说是没有对话也不完全正确,他们之间只是,没有一个象样的交谈,除却答复声,简短的几句话,其他时候轰焦冻就像把装了消音器的枪一样,几乎什么声响都不会发出,也没什么多余的意见。他几近把所有的、会产生的,属于自己的情绪,全部用仇恨和悲伤包裹在不知何时会击发出去的子弹当中;

要用符合他年龄的童话来描叙的话,即是他整个小小的身躯,像是被永远不化的寒冰给竖立在地球上了。

 

对方久久没有回答,让出久以为这次又会被拒绝了,可是,

“…我正好也,该跟你谈谈了。 ” 轰焦冻却垂下他长长的睫毛,出乎绿谷意料的说。

──那之后的谈话是,已经是在那之后了的,相隔了好几个月后的,他们的第一次交谈。

 

 

小小的轰焦冻和小小的绿谷出久,要开作战会议一般,隔着两个茶杯相互对坐着。

他们之间的沉默让房间像出征前的战场般安静。

绿谷率先耐不住这般空气,他抬起头,却撞进了轰的眼睛里。

那一瞬间,绿谷出久想说的话全碎在空气当中,他嘴唇抖颤着,看着轰焦冻明明年纪小小,却有著仇恨漩涡在里面翻滚的眼睛,下意识的全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能将会比现在还要冷清。

“绿谷。 ” 

出久惊醒了,他撑住自己,脑子开始全力奔跑起来。

他还是会听下去,无论如何。因为,他早已经做好觉悟要接受轰焦冻的全部了。

因此,就算他所想说的,没有说出口,那也无所谓。

他会成为轰焦冻的支柱。

“绿谷,那一天,我被母亲烫伤的那天晚上… ” 

跟他所想的发展不一样, 绿谷出久睁大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轰焦冻说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跟随着焦冻抬起的左手,将视线聚焦在他的左眼上,聚焦在那块有着让出久心疼的大块疤痕上。

“母亲她是这样说的, ” 轰焦冻猛地攒紧了右手,”『你的左半边太丑陋了。』她这样说着,把热水浇在了我的身上。 ” 

绿谷出久一时间说不出话,他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那样,温柔的、轰的母亲,会这样做。

那是在春季,在他刚嫁入轰家的时候,温柔地接纳他的,如同引子一般的存在啊。

 

坐在出久对面,小小的轰焦冻歪头安静了会,他现在内心,还有些任性地、微小的渴求,他期盼着出久能够发现,于是他沈默并径自地、观察着他看,尔然,他在出久震惊的表情中,失望的闭起了眼睛。

这短暂的表情变化,本可避免小小的轰焦冻说出伤人的话,可现在的绿谷出久,早已经因为太过震惊于他刚得知的事实,而没有把刚刚轰的情绪给包进自己的思考当中.

于是,当轰焦冻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经变得混浊不堪,

“所以,绿谷, ” 轰焦冻难受的吞了口气,

“为了成为彻底用右半边来否定那家伙的英雄,我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我的妻子, ” 他低声撕扯而出,

“离我远一点。 ” 

 

轰焦冻从垫子上起身,左手拿起了还满满的,自己的那份茶杯。

他的右拳还紧握着,他害怕自己决心溃堤的,没有再去看绿谷出久低着头的,他一直很喜爱的蓬松、卷曲的小小发旋。

他用被指甲刺伤的右手手掌推开了拉门,轻轻地踏上了走廊,并顺带关上了门。

轰焦冻知道自己抛弃了什么。

是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只用右半边成为英雄。绿谷,就算是你也一样。

我要用右半边来彻底否定那个家伙。

 

房间内的茶杯和垫子都只剩下了一个。

绿谷的耳朵接收了拉门缓缓滑开,又关上的声音。以及,远去的谁的脚步声。

他脑海里冒出一句声音:那是轰焦冻在离开了房间,也离开了你。

不,他没有离开我。我们都还待在这个家里。绿谷在心里跟那个声音反驳说。

这是在医院吵架后,相隔那么久以来,跟轰焦冻交谈这么久。

可是这次谈话,绿谷出久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因为,他只觉得自己的胃正在沉重的下坠、下坠,朝无底的深渊坠落。

地上的榻榻米一点点的,散落着水渍。

“啊,榻榻米怎么湿了,是窗户没关好吗? ” 

绿谷出久喃喃自语着,随即他看向正紧闭着的外廊拉门,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

怎么整个房间空气沉闷的窒息呢。

对了,梅雨季节早就已经过了啊。

 



04

 

“樱花树变得光秃秃的了,这样子在下雪的时候,樱花树会不会冷呢? ” 

“唔,应该是会冷的哦,但是是英雄焦冻救它的话,樱花树就不会冷了哦。 ” 

 

 

“啊,樱花树都秃了呢。 ” 

身着棉袄的出久小声地说,捧着一锅生菜停了下来。

而这时,在前方转角处,年纪比他稍大一点的轰的姐姐──轰冬美正好发现了他,

“出久,别在外廊待太久,你的身体会撑不了的, ”

 轰冬美双手叉腰,故作生气地向他说,

“以及,快点来客厅,大家等着你呢! ” 

“啊,好的, ” 小小的出久点点头,边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我马上过去! ” 

 

今天的火锅,事实上是为轰焦冻提早庆祝生日而举办的。

因为大家很体贴,都知道焦冻讨厌轰炎司,所以打成协议,一致打算给焦冻提早庆祝,以避开特定在爱子生日那天请假的轰炎司。

其实说是大家,也不过只有轰的兄弟们、轰冬美,以及绿谷出久自己罢了。

 

希望轰君能感到开心。

绿谷出久想着,

虽然轰君曾经说过要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可是一起吃饭庆祝的话,轰君也不会拒绝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出久调整了表情,带著满满的笑容走进了温暖的客厅。

 

“焦冻的愿望是什么呢? ” 

吃完实质上是庆祝的晚餐后,轰冬美忽然向她沉默地帮忙收拾碗盘的弟弟询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 ” 焦冻不自觉扫了正在帮忙包装剩菜的出久一眼,”真要说的话,我很想要一个可以不会见到浑蛋老爸的,可以整个人躲在里面的冰屋。 ” 

轰冬美噗地笑出声,”焦冻的愿望真是直白啊。 ” 

然后,她往后挂了挂头发后,继续说,”没想到焦冻也会开玩笑呢。 ”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 ” 焦冻低声说,疑惑地看向轰冬美,接着又不自觉地看向了出久的位置。

轰冬美观察着她的弟弟,在心里叹了口气,”出久的话,应该已经回卧室了哦。 ” 

“我没有问。 ” 瞬间,轰焦冻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他的脸色整个都变阴沈起来,”不要揣测我对他有著什么。 ” 

轰冬美安静的与焦冻对视了好几秒,才在对方开始生气的视线下,无奈地说了声”好。 ” 

 

隔天早上,在轰冬美准备作早餐的时候,她起了疑惑,她发现到出久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出现在厨房里。

“是睡过头了吗? ”

轰东美猜测到,手上拿著锅铲,还偷瞥了乖巧地坐在桌边的焦冻一眼. 

“我去叫出久起床吧?可能睡过头了. ” 同样也坐在桌边的轰的其中一个哥哥提议道,轰冬美同意地朝他点点头。

没有起床?用手指在桌上打著拍子的轰焦冻疑惑的想着,真是难得….是──

可是还没等焦冻作出结论,他的哥哥又面色惊慌的出现在了轰家姊弟面前。

“出久他,不在房间里!你们有线索吗!? ” 

像是忽然落雷了. 轰焦冻不同颜色的眼睛惊疑地转向他的哥哥,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喀哒地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全力地朝厨房后门快速跑去,然后甩开了门,光脚冲向了庭院。

“焦冻!你要去── ” 冬美大喊,然后她捂住了嘴,想到什么似地转向了她另一个兄弟,”快点,先去叫救护车! ” 

 

轰焦冻惊愕地看着在布满白雪的庭院里,被堆起的一座小小的冰屋。

在被太阳折射的发出美丽七彩光芒的冰屋旁边,是已经不知道躺在那里多久的盖满白银银雪堆的属于绿谷的小小身驱。

轰焦冻浑身颤抖的跪下,他伸出双手轻轻托起了在雪地里面昏倒的他。

他的身上还湿湿的,可是全身却异常的发热。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明明身体那么虚弱!

“喂!绿谷! ” 焦冻焦急地使用了自己的个性,以为出久有失温现象的身体取暖,边朝着被他紧抱在怀里的出久大喊,”给我回答啊! ” 

绿谷出久像是等待他已久似地,听到了他的呼唤,那双焦冻很喜欢的眼睛也张开了一条细缝,

“轰君, ” 他的声音气尤若丝,但焦冻听到了。

“怎么了?是想说什么吗?我们先进房间── ” 

轰焦冻被拉住了衣领,出久在他怀里摇摇头,而同时焦冻也感到对方的额上有着无法置信的高热,出久的脸整个都是不自然的赤红。

“虽然我不是你,不能感同身受, ” 出久小小声地说,虽然他的思绪已经被烧成一团,可是这句话,他一直反复地想说出口了无数遍,

“但是,我啊,不能接受、你只用一半就能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啊! ” 

焦冻惊讶的张开了嘴,”都这种时候了,你在说什么… ” 

“轰君的,火焰, ” 出久艰难的说着,声音仿若是被割破漏风,

”那不也是你的力量吗! ” 

焦冻跪在雪地里,全身抖颤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轰发觉自己的眼睛正一阵阵刺痛著,像是有什么要涌出来。他更加抱紧了出久的身体,左半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闪耀出小小的火光,

“我──! ” 

然后他看到了出久的笑容,瞬间所有的话语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不能陪你一起忍受这股悲伤,我算什么妻子啊! ” 

“你、 ” 

“欧尔麦特曾经说过,要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由自己做主… ” 

轰焦冻憋紧了唇,他忽然想起了在出久还没嫁给他之前,母亲曾经说过的话语,

“焦冻想成为英雄的对吧?只要你想,就可以的唷 ” 他还记得母亲曾经温柔的抚过他的头发,”你不受这份血缘束缚,去做你想成为的英雄也可以的。 ”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啊。

轰咬著自己的牙齿,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我会想要远离你,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刻意遗忘了那番话语啊。

轰焦冻闭上了眼睛,唇紧紧抿著,嘴角却勾了起来。

他眼泪结成的小冰块碎裂到了出久发高热的额头上,融化成了一颗颗小小水珠。

“你是怎么了?都这个样子了还笑着... ” 焦冻沙哑的问。

“嘿嘿,因为焦冻终于哭了… ” 出久虚弱地朝他微笑着。

“你肯定不正常,接下来你会怎么了我可不管了啊。 ” 

小小的焦冻吸了吸鼻子,他注意到奔跑过来的医护人员,顺从地让他们从手上接过了绿谷出久的小小身躯,

焦冻随医护人员奔跑在他的手指所及之处,然后他听到了,那声音是轻轻地。

出久在疲惫地阖上眼睛之前,是这样说的,

“什么啊,肯定,没事的。 ” 

 

 

后来的日子,焦冻与出久理所当然地和好了。

 

在一天晚上,轰焦冻用了一脸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的表情,敲响了出久的门。

“轰君? ” 出久疑惑地问,”这么晚了,怎么了吗? ” 

“最近天气变冷了,所以, ” 焦冻说,他捏着自己的枕头,用力得手背都冒出青筋。过了一会,他才在耳朵都要烫伤以后,憋出了问号,

“出久,你会冷吗? ” 

出久正在铺好自己棉被,在听到他的询问后, 将脸转向轰, 眨了眨眼。

“有一点,怎么了吗?轰君? ” 

他困惑地问,而已经成了习惯的, 绿谷出久脸上的微笑让轰焦冻的心脏砰砰乱跳,

“叫我名字。 ” 他不禁脱口而出。

“诶? ” 这下子连出久的面颊都通红了,他怔楞地直揪着头发半红半白的小小少年看,大大的绿色圆眼睛里, 像是想求一个回答。

但轰焦冻只是垂下眼睫, 回避出久询问的目光,沉默地向躺在榻榻米上的被鋪走去。

薄袜在榻榻米上发出唰唰的摩擦声,他用小小的手一把拉开目前不但站立着、额上贴着还退热片的人的棉被,丝毫不犹疑地把自己钻进一个人盖,还显得过大、但充满绿谷气味的被窝里。

“睡吧。 ” 

“啊…好的。 ” 

乖乖地照着轰焦冻的话语去做的出久,也跟着钻进了棉被里,可这还没结束,脸上燒的可以煎蛋的轰焦冻,狡黠笑著地一把揽住了绿谷出久。

被埋进温暖怀抱里的出久, 一时间非常自然地将手抵在焦冻的胸膛上, 可事实上, 他整个人都还陷在过去式里, 连同他的视网膜一起──那里还残留著焦冻難得的笑容吶。 

两个小孩儿无视宽广的被铺, 硬是挤成了一块儿。

趋于暖和的被窝里面, 他们互相对望着彼此通红的脸蛋, 说不清是谁温度更高一些。

可是,在月亮高挂半个夜空,逐渐在轰君温暖的怀里进入梦乡的绿谷出久,小小的有点雀斑儿的脸上, 终于久违地重现了, 他第一次见到焦冻时的笑容。

或者说,更甚于那时般地耀眼。

 

END

---

下一组:@呆猫  @心做し 


后记: 

   9千多字!! 我头都秃了. 上次写这么多是米库史雷的事情了(偷推坑

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样的轰出!!! 最后, 虽然通篇没有半个亲亲, 但是有抱抱和交杯酒就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 台词是偷改编自出久拯救轰那一集没错哦 (对!!就是中村作画那集!)

因为刚入坑轰出没多久, 可能有些地方, 嗯, 有OOC. 不过请当作是原作的平行世界!! 另外, 在这个世界里面出久和小胜并不是很熟的竹马哦!!! 至于为什么轰家会选出久当童养媳!!这个问题!!! 就当两方家长很对眼缘吧(?)

啊擦, 这才发现忘了讲, 出久在这个世界有个性哦, 是超再生!!!

哦对,最后,有缘吃完了这篇的读者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大胆的放开地来问吧!!!!

以及!!最重要一点!!他们都是小男孩!!!小男孩真美好!!!!


※写作通篇BGM是 : Within Temptation的 Shot In The Dark.

※我把注釋搞定了

---

*1 注連繩(しめなわ) : 一種用稻草織成的繩子,是一種神道中用於潔淨的咒具。 通常與紙垂一起使用。這裡使用是代表這場結婚是項神聖的儀式.

*2 紙垂 : 其功用是聯繫神明與人類。將此器具供奉在神明面前具有鞏固和神明之間的聯繫之意。這裡使用是代表祖先神靈.

*3 敬百文(けいびゃくもん) : 結婚式中主持所向佛或祖先朗讀的固定詞句, 代表將兩人的結婚告知於祖先. 這裡是個人將原文直翻, 四恩個人理解是父母. 社會 .祖先 眾生 之恩. 很不專業這條不要參考比較好

评论 ( 21 )
热度 ( 492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蘋卡 | Powered by LOFTER